與新型肺炎像似的的西班牙大流感【從科學來說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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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歡迎再次收聽謙信歷史廣場Podcast，我是謙信，因為hosting的原因，在Podcast收聽介面上已經無法放整篇逐字稿，有興趣的朋友與想知道延伸閱讀朋友，請在瀏覽器輸入kshin.co，就可以找到你需要的資料囉，廢話不多說，讓我們進入主題吧！

今天的題目是從科學來說歷史，要說的是跟最近疫情有點關係又沒有絕對關係的西班牙大流感。在這次新型流感爆發之前，什麼SARS、MERS的規模與傷亡人數就算加起來都沒有這個可怕，到底來龍去脈是怎麼樣，其實即使失身在醫學界朋友真的了解也沒那麼多，畢竟學有專攻，這裡謙信就越俎代庖一番，來幫大家解釋一下，先說好這次的長度會比之前都要多，要有心理準備喔！

首先要先來說一下名稱『西班牙大流感』，可能絕大部分知道或是從字面上推測是病毒是從西班牙發現或是散播的，不過在這裡，我要提醒大家，這個印象是絕對錯誤的，至於為什麼會是這個名字，讓我們在後面說明吧！

首先要先說的，這並不是在一段期間內持續肆虐的疫情，反而是斷斷續續的出現，威脅人類生命的現象。就我的記憶與資料所及，這波感染正式學名是H1N1新型流感，就是俗稱的A型流感，近年來可能你還有聽過的豬流感疫情，同樣也是這種病毒，或許你會說同一種病毒都用同一種疫苗產生抗體不就好了，但是非常殘念的告訴大家，即使是同一種病毒，變異之後之前有效的藥物也都會失效，原因就是病毒基因序列改變的關係。聽的模糊嗎？那謙信舉大家每年冬天抵抗力比較低的老年人、小孩都要接種流感疫苗呢？不是去年打過就免疫了嗎？這就是基因序列改變的緣故，就像是人換了張臉，監視系統就無法比對，病毒也是如此，改變之後原本白血球等體內防禦部隊，不認識這個新來的傢伙，又加上偽裝成正常細胞，所以體內的警衛部隊無法第一時間揪出，導致人體生病。

好，接下來要來說是發生在什麼時候了，嚴格來說是1918年1月至1920年12月間這段期間，在全球各地陸續傳出災情，並非是想像中從一處迅速傳播的方式；這個時間點，能讓您想起什麼事情嗎？1918年11月底結束了一個你我眾人都很熟知的大事件，是的，俗稱一戰的第一次世界大戰，首先我們要先釐清，一百年前與今日最大差別是什麼？不是科技、人口數量、糧食，而是人口移動的方式與頻率。在哪個時代，別說是航空旅遊了，飛機之所以會發明，都是用來轟炸與戰鬥用的，甚至世界第一台噴射式飛機德國的ME262，也就是梅塞施密特Me 262「飛燕」，都是以軍事用途開發的，怎麼會有什麼客運貨運功能呢，對吧？

這樣看來病毒全球化散布的可能性與效率，遠不及我們今日對吧？在這裡先打破一個關子，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這波新型肺炎究竟會發展成什麼程度，但是想要超越恐怕有難度，首先是那時候資訊交流不便利、發達，其次是醫療品質與今日相比當然天差地遠，即使以台灣SARS時期相比也差很多，不出意外當然會慘很多，到底多少呢？讓我們說完之後在一口氣公布，保證會讓大家深深回吸好幾口氣，至於多少就看您的肺活量囉。

首先出現這個疫情的地點，不是西班牙、也非歐洲，而是一向以世界警察自居的美國堪薩斯州的軍營中，很諷刺對吧？謙信自己猜測可能也是因為軍營也是人聚集之處，只要有當過兵的男性朋友都知道，部隊的清潔往往流於表面，更何況百年前。第一次爆發大規模感染是在該年春天，不過規模並不大，症狀也僅止於頭痛、高燒、肌肉酸痛和食慾不振，並沒有讓人特別注意，除了美國之外法國是另一個傳染地，不過只認為是一般感冒潮罷了。

不過第二波可就沒有放過無知的人類了，該年的秋天，也就是我們認知流行性感冒好發的季節。讓我們把鏡頭轉往很不熟悉的西非獅子山共和國，今天我們知道這地方是由於好萊塢電影『血鑽石』，沒錯，該地也因為這個礦產，在當時仍是大英帝國的海外殖民地，為母國提供源源不絕的財富。那時從這裡開往英國的船上爆發疫情，狀況非常糟糕，高達75%的船員染病，7%船員死亡，聽起來是不是比今天的疫情比例還高？情況不只是一艘船而已，而是許多船隻都發生了！

不過在謙信手上的資料，還有指出當時蘇聯境內，以今天來看就是伊朗的第二大城馬哈什德，巧合的是，這次2020爆發的疫情,，在中國之外最嚴重的伊朗也有份，這巧合會不會太倒楣？反正當時此地爆發高死亡率的流感情況，不過真實情況不得而知，因為當時蘇聯正深陷於內戰問題中，無暇他顧。

本來以為置身事外的美國，在8月27日迎接第二波的疫情，這次地點在波士頓港口，相信是由海外船隻上的船員身上帶入，迅速的在碼頭工人間迅速傳開，一時間整個波士頓陷入陰影。第一波中獎的法國也沒閃過，幾乎是同一時間西北的港口都市布雷斯特同樣也爆發疫情。沒多久就以美國與法國為中心，迅速向美州與歐洲伸出惡魔觸手，幾個星期內世界各地幾乎都經由港口導入病毒而淪陷。

令人好奇的就是這波的症狀完全與第一波不可同日而語，中獎死亡機率最高的是分布於20-35歲的青壯人口，症狀除症狀除了高燒、頭痛之外，併發有臉色發青和咳血等，令人聯想到肺結核症狀外，其中併發肺炎而死的情況不勝枚舉；在這裡謙信發現了一點與今日很像的情況：各國政府限制前往人多的公共場合，像是電影院、舞廳、運動場所等，是不是有很強的即視感，現在會封鎖多久不知道，不過當時可是關閉超過一年，相信倒掉的企業、公司行號絕不在少數。

不知道算不算的上從美國建國以來最悲慘的一個十月，光是這時候就有高達20萬人因為這個病毒死去，謙信查了一下文獻資料，有個很有趣的數字，該年美國人均壽命減少12年！！！我必須說查的第一瞬間，整個傻眼，這只是單一疾病耶，不是戰爭或是大規模毀滅兵器所造成的，況且那時候這種殺傷力龐大的武器還不知道在哪？

就這樣結束？或許上天不允許就此結束吧，間隔快一年的1919冬天，該病情又捲土重來，全球各地再度哀號不斷，北從阿拉斯加一直到太平洋中央的薩摩亞群島，抱歉無一倖免，據說由於缺乏醫療資源的薩摩亞群島原始部落，死亡率高達1/4，有沒有例外，有，但是不是你想像先進的地方，遠在亞馬遜流域叢林中河口處的馬拉若島，是唯一記載中沒有疫情的，以謙信自己思考，大概是因為那邊沒有港口，也沒有交易需求，所以才沒有災情吧？南半球的澳洲則在該年冬天8月（澳洲冬天與北半球相反）才漸漸消退，不過長年都是高溫、美國本土外的第五十一州夏威夷，則是到了1920年3月才消退。

我們來說說台灣在這場疫情中的情況好了，沒有閃過第一波的台灣在1918年6月由基隆移入病毒，迅速蔓延全台，但在9月下旬消失，幸運是沒有大規模死亡案例。第二波十月下旬同樣從基隆成為破口，這次就沒有那麼好運，順著鐵路縱貫線蔓延全台後，根據文獻記載，大概有77萬人染病，25,394人死亡。第三波同樣沒有閃過，1919年12月同樣再從基隆破口，身為當時台灣重要港口的基隆其實也不意外，只是南台灣的打狗（高雄）也是不小的港口，這也是令人不解的地方。第三波規模比較小，14萬人感染，19244人死亡；根據官方資料統計，這三波疫情讓極度缺乏醫療資源的台灣，共367萬居民中只擁有732名受過完整醫學訓練的醫師協助，區別在於在台日人衛生觀念比較先進，感染與死亡人數都很少，死亡率約為1.1%，漢人就拉高到3.3%，原住民則是差不多的3.5%。

一開始我們提到西班牙流感是由H1N1病毒引起，但是在當時，可沒人知道這傢伙是什麼來歷，一直要到1933年，英國科學家威爾遜·史密斯（Wilson Smith）、克里斯多福·安德魯斯（Christopher Andrewes）及派屈克·萊德勞（Patrick Laidlaw）這三位在人類歷史中首次分離出第一個人類流感病毒，為之命名為H1N1，自此人們終於了解到流行性感冒，其實就是經由流感病毒傳染所造成，並非是迷信因素。

不過很可惜的是，由於在這三波疫情中死亡的遺體，由於害怕與恐懼的因素，早早就將火化，更由於是在之後十多年才正式認識感冒病毒，還有病毒的可變基因性，往後很長一段時間，人類對此的了解其實並沒有前進太多。還記得一開始謙信提到豬流感嗎？1997年美國科學家傑弗里·陶貝格爾（J. Taubenberger），用他在遺傳學上的專長與同事共同研究，終於在《科學》周刊上發表他們共同發現，認為1918年爆發的病毒在基因序列上與豬流感十分相似，屬於A型流感的家族變異的支系，直到今天，仍可以在染病豬隻身上發現這種病毒存在。

好，這裡就要來幫西班牙來洗清名譽，這三波病毒侵襲國際統稱「西班牙型流行性感冒（英語：Spanish flu）」，但是首先病源不是出自西班牙，那怎麼會冠上國家名，還記得前面提到一戰嗎？所有參戰國包括美國在內，都對於媒體有嚴格管控，怎麼跟今天好像阿！所以各國的疫情都無法在媒體公布，當時西班牙非參戰國，屬於中立國，就跟二戰的瑞士一樣，所以沒有大力管控媒體，於是乎就很快樂的對於疫情大加報導，讓國際社會以為西班牙特別嚴重，如果你能去問當時那些參戰國的衛生官員，絕對沒有人敢說實話的。

謙信還查到另一個面向的記錄指出，的確西班牙的疫情不輕，當時總共約有八百萬人曾經染病，連當時國王阿方索十三世同樣也中標，國內媒體甚至以歌劇為此疫情名為「拿坡里士兵（英語：Naples Soldier），不過當地人則是稱為西班牙女士。

好，該解答這三波疫情造成的傷害數字，絕對讓你不敢回想，總數約五億人感染；1.7至5千萬人死亡，死亡率以當時全世界17億人口計算，概率約在2.5-5%中哉，相比一般流感的0.1來說，絕對是人類歷史上最嚴重的疾病威脅，兩次大戰加起來最高總數也不過6.5-8.5千萬死亡，這樣一比就知道有多危險。

今天人類壽命已經很長，破百也不算什麼特別的新聞，但如果說有人經歷過西班牙大流感，他的建議一定具有可信度吧！現今居住在美國華盛頓州，已然高齡106歲的費莉特茲‧布萊恩特(Fritzi Bryant)奶奶，語重心長的跟大家提醒，建議所有人都要在能力範圍之內，盡一切所能全力抗疫。她當時也不過四、五歲左右，唯一的印象就是：「真的很嚴重。」她更建議：「所有人都應該勇於面對問題，不要率性做一些不必要的冒險。淡化處理是不對的，應該要嚴肅的直接面對，在個人能力範圍之內，盡一切所能全力抗疫。」比方說疫情危險就不要任性出國，造成自己與他人的困擾，甚至把病毒帶回來，這就真的很愚蠢了！

謙信不是什麼醫學專家，不過還是有些醫師朋友，他們總是回答：「少去人多的地方，勤於洗手，不要沒洗手就碰臉部！」洗手這件事情比起口罩更重要，請大家多多注意，如果您有類似病徵，也請趕快就醫，不要讓自己的家人也陷於危險，這並不聰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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