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劇來看日本經濟泡沫的另一面【從日本來說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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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日本有部新的日劇「特回~不良債權特別回收部~」，主演是以前以肌肉為賣點的伊藤英明，他最有名的就是海猿系列的連續劇與電影，不過這不是重點，這部連續劇的背景是日本經濟泡沫破滅後，日本銀行為了收回不良房地產貸款，組成不良債權特別回收部，對手除了一般人與公司外，最麻煩的是極道組織。

說到日本經濟泡沫，很多人都會想到失落的十年、二十年，也會想到在泡沫破滅前，曾豪氣的說東京的地價可以買下整個美國，謙信也記得許多紀錄片，當時的人拿著萬元大鈔在街邊攔計程車，完全就是一副紙醉金迷的景象，但是當泡沫一破滅的時候，所有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悲慘境地；我的記憶中有個例子，千葉縣有戶人家貸款一億日圓買房子，但是破滅之後該房子的價值只剩一千萬日幣。

這部日劇點出很多人不知道的日本，謙信想從房地產與股市點出那時候有多麼瘋狂，大家看這部日劇時就會更有感覺。當時有些世界與日本經濟學家認為，傳統經濟理論在日本不適用，更點名說日本是在創造新的經濟規律。那個時代有多夢幻呢？到今天許多經過那個時代的日本人仍然很是懷念，包括跟現在就業冰河相比，當時畢業生完全不需要就業活動，還沒畢業就被企業內定，甚至優秀的人才還會預付半年工資，現在的畢業生肯定會羨慕嫉妒恨。

由於那時候的日本，人人口袋的錢多到不行，與今天極簡風氣不同，所有人幾乎都染上奢靡習慣，不僅日本國內，全世界都可以看到買奢侈品與不動產的日本人，買的有多誇張呢？這樣說好了，大家都知道的奢侈品LV生產的包包，當時有七成是被日本女性買去，日本男人由於高爾夫平民化，於是成群結隊到海外去打球，甚至到海外旅行順便買當地的房地產，結果是美國金融帝國的象徵洛克菲勒大廈、電影象徵哥倫比亞電影公司、加拿大的森林、澳洲的鐵礦、甚至貴到爆炸的香港房地產等等......總而言之，只要你開的出價格，日本人就敢買。

前面謙信不是說到日本人號稱一個東京可以買下整個美國，這可不是誇張。事情是因為1985年時，美國為了解決跟日本之間的貿易逆差，以日本需要美國的軍事力量為後盾，半強迫日本政府讓日圓升值，結果就是該年九月份日本政府公布日後讓他們後悔不已、堪稱是代價最昂貴的「廣場協議」。

由於日圓升值，使得日本國內勞動力代價提高，就和現在一樣，企業改到勞力成本低的國家生產，當時日本大企業風行到東南亞設廠。國內呢？由於日圓升值、低利率、稅制改革等誘因，使得當時人認為日本似乎進入一個最好的時代。

廣場協議次年，日本最貴的東京地價直接暴漲120％，短短不到五年時間，日本城市的地價平均拉高兩倍之多，這是把中小型城市都算進去的結果；比方說1991年東京平均每坪242萬日圓，市區則是高達1291萬這麼離譜的數字，光是23區的總價值等於全美國價值，要知道兩者之間的面積差了1.5萬倍之多，這才是最可怕的。在海外瘋狂購買房地產的日本人，更喊出「We buy America」的口號。

同時間沒有投入房地產的資金，通通跑到股票交易市場，和房地產一樣，這些股票公司為了鼓勵人們購買股票，更聲稱股票就和房地產一樣不會貶值，甚至社會上還出現岩戶景氣、神武景氣這樣現象。這裡說一下岩戶景氣，熟悉日本神話應該知道天照大神，傳說中眾神開會完畢後，祂們將岩石砌成的天門推開，自此天照大神降臨人間，岩戶就是從這裡來的，岩戶景氣則是在昭和年代1958至1961年間，二次大戰後日本經濟迎來大規模復甦成長，除了汽車與許多電器製品外，鋼鐵取代紡織品成為出口大宗。

就像日劇裡面提到的，為了取得大都市附近的土地，不肖房地產公司會和禁忌的極道合作，以不正當的手段取得土地，甚至許多放貸業者也把錢借給骨子裡是極道控制的公司，結果造成土地價值一再被炒作上去，造成後來有錢也買不了房子，因為價格同樣比天高，到這裡民意開始鼓譟抗議，希望政府壓制房價。同樣也不是所也人都支持景氣永遠好，少數學者認為土地價格已經遠遠超過實際需求，日本經濟將在不久的將來陷入衰退。

1989年12月29日，日經平均指數達到最高38957.44點，這是日本經濟泡沫的最高點，此後就轉而往下，土地價格在1991年開始下跌，這是由於政府開始加徵房屋稅，使得房價就像拉肚子一樣，成為史上最嚴重房產泡沫之一，可以比擬大概就是美國房貸風暴了。

失落的二十年來，日本六大主要城市的住宅用地價格平均跌幅達65％，國民財富也大幅縮水，根據估計大約損失一千五百億日圓，相當日本三年的GDP總和。

一般人就不說了，高收入的藝人如何呢？以演出不結婚的男人、羅馬浴場為台灣人熟知的阿部寬，在那個時期將他的財產都投入在公寓，泡沫破裂後欠下高達數億日圓的龐大債務，自己表示約有三年曾靠打小鋼珠補貼生計，花了20年一直到2007年電影《超時空泡泡機》記者會中宣布，終於還清所有債務，節儉的態度還曾被媒體報導，2017年進行牙齒矯正時，更向牙醫師殺價，以確認健保給付範圍而成功降價，連還清債務的他都還是這樣的態度，更何況一般的日本人？

即使2019年前日本經濟開始有緩和復甦的情況，但是日本的房價與物價還是遠不能與泡沫經濟相比，根據記錄，2017年東京與周邊地區新住宅的平均房價是5921萬日圓，遠不及那個時代，不過在這場疫情過後，恐怕又要停滯好一段時間了。

回到日劇「特回~不良債權特別回收部~」，這裡的人任務是回收泡沫前有問題的房貸，當然最棘手就是和極道交手，這些人通常都是討債方，要去跟他們討債要面臨多大的精神壓力，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慄，大家有興趣就找來看看，那個泡沫破裂後日本的絕望風氣，絕對會令你印象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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