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諸神黃昏到史上最長歌劇～尼布龍根的指環【從藝術來說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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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1年3月，世界排名第18大的島嶼冰島上，在首都雷克雅維克附近、沈睡700多年的法格拉達爾火山醒了過來，不過這次噴發似乎跟我們印象中的規模相去甚遠，至少並沒有造成大範圍的災害，甚至還有當地科學家把熱狗塞到還沒有冷卻的熔岩中烤熟的有趣畫面。

但是作為北歐神話體系一員的冰島，這次火山噴發就會想到神話中的世界終結，最有名的一詞自然就是「諸神的黃昏」，但我們得要知道這並非故事原本的名字，今天謙信就來說說北歐神話中最有名的一段。

開始於面臨芬布爾之冬的三個漫長嚴冬，世界陷入失去陽光的酷寒，不僅失去互信的人類互相攻擊，甚至所有的魔法詛咒都消失了，這下可就麻煩了，首先發難的巨狼芬里爾掙脫枷鎖後，兩個兒子分別吞下太陽與月亮，接著龍與巨蟒紛紛甦醒展開破壞，更麻煩的是巨人族發動對諸神的攻擊。

這邊要補充一點，北歐神話巨人族與諸神的關係，其實就跟希臘神話中泰坦巨人跟眾神關係一樣，宙斯的父親克洛諾斯是泰坦巨人族，而主神奧丁是原初巨人、霜之巨人伊米爾的後代，距離這麼遠的兩個神話，起源卻驚人的相似，沒有想到吧。

對北歐亞薩神族有仇怨的巨人族從各地趕來，像是南方火之國的王者蘇爾特，帶著他的火焰魔劍、挾著滾滾烈燄帶領火焰巨人前來；東方的智慧巨人密米爾則掌著船舵，和大蛇耶夢加得一同向諸神國度前進；死之國的女王赫爾站在由死人指甲造成的船上，同行的還有霜之巨人。

諸神居住的阿斯嘉特守衛神目睹這情況，立刻吹響藏在世界樹中的號角，企圖警告危機來了！隨即諸神奔出有540個門的英靈殿，在原野上擺好陣勢迎擊這前所未有的危機。這英靈殿也出現在許多電玩遊戲與小說中，謙信記得的就有《刺客教條：英靈殿》以及《Final Fantasy XIII》，主角雷光留在英靈殿成為女武神等。

兩方這時都想解決長年以來的仇怨，帶著金色頭盔的主神奧丁，手持永恆之槍岡格尼爾朝巨狼芬里爾殺去，在漫威電影大出鋒頭的雷神索爾則是拿著雷神之鎚找上大蛇耶夢加得。其他諸神也紛紛開戰，但是戰況似乎不那麼有利。

首先是地獄惡犬加姆與戰神提爾這邊，一番激戰後同歸於盡。雷神索爾這邊也沒好過，憤怒的他全力丟出鎚子往大蛇頭部丟去，但死前的耶夢加得噴出的毒血讓索爾身中劇毒，沒有多久在痛苦呻吟中死去。奧丁這邊戰況也是同樣，即使貴為主神，又有神駒幫忙，但是開戰沒多久就被芬里爾一口咬死，這主神會不會太早領便當了？見到這情況的奧丁兒子維達，一怒之下用腳踩著巨狼下巴，直接用手掀翻其上顎，直接表演手撕巨狼的戲碼，接著用父親的槍貫穿心臟送巨狼去死。至於眾神的叛徒洛基，戰前逃了出來後，對手就是守衛神，一番激戰後被砍下的頭竟然打中海姆達爾的胸部，兩人同歸於盡。

戰場上滿滿是眾神與巨人、怪獸的屍體，無疑就是末日的景象，倖存的蘇爾特把他的火焰魔劍投向天空，將眾神居住的中庭燒成一片廢墟，最後支撐宇宙的世界之樹也被火焰吞噬，轟然倒下，此時宇宙就只有死寂與黑暗。

這段故事在詩體埃達與散文埃達中，原本名稱是諸神的末日，那今日怎麼會稱為諸神的黃昏呢？那就要說到十九世紀德國的著名劇作家，大家在歷史課本都有讀到的威廉·理察·華格納。

他雖然承接莫札特的歌劇傳統，更開創後浪漫主義的歌劇潮流，但是作為德國歌劇史上不可磨滅的一頁，他卻是爭議不斷，主要是政治與宗教方面的想法，比方說對猶太人的極端歧視、反民主反議會等，很多人都認為是間接影響希特勒的人物，無疑是歐洲音樂史上最具爭議的人。

他創作最有名的除了最後的《帕西法爾》外，無疑就是史詩級的長篇巨作《尼伯龍根的指環》，原本在東日耳曼人勃艮第部落中，他們的皇族都被稱為尼伯龍，但在這裡尼伯龍指的是矮人，華格納設定矮人阿爾貝里希用偷來的萊茵河黃金，鑄造具有統治世界魔力的指環，是不是很有魔戒的即視感？不過托爾金可沒有參考，完全是他自己創造的奇幻世界。

他的創作靈感來源除了北歐神話的《諸神末日》外，還有日爾曼敘事詩《尼伯龍根之歌》的故事，裡面的冰島家族傳說是其中重點。但是我們要知道北歐神話一開始也沒有文字記錄，完全是靠口說傳播，從一世紀開始流傳後，到了八世紀時因為受到基督教認為是異教打壓，一直到了10、11世紀，在斯堪地那維亞地區由當地的傳教士以文學方式記載下來，像是英格蘭的貝奧武夫、冰島的埃達和德國的尼伯龍根之歌等，這應該是最早的文字記錄版本。

整理尼伯龍根之歌等資料的華格納打算寫成歌劇時，卻遭到很多人的質疑，認為這麼龐大的故事是沒辦法和音樂搭配，但華格納可不是一般人，先是取部分內容完成《齊格菲之死》，這就是《諸神黃昏》的前身。

花了將近30年才完成的《尼伯龍根的指環》，全劇是金氏世界記錄等級的15個半小時，但是這麼長的時間僅有34個角色，可見要承擔的表演量有多少，據說首次演出是在1876年8月，演出地點是華格納的崇拜者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二世，特別為這齣歌劇花了兩年多興建的拜羅伊特節日劇院，要說這也是個記錄，為了一齣歌劇建劇院，歷史上也沒有見過有這麼大的手筆吧？第一次公演在四天演了兩次，每次都是從下午四點直到深夜，真是馬拉松等級，公演地點小鎮拜羅伊特在那四天中，幾乎滿是歐洲的音樂人士，還發生食物短缺的情況！

這歌劇的四個部分，其實華格納是倒著完成的，首先完成的是《諸神黃昏》，最後完成的才是第一部《萊因的黃金》，值得一說的是第三部《齊格菲》，據說光是曲子就花了16年之久，實在是有夠誇張的！不過補充一下，史上最長的一首曲子並不在《尼伯龍根的指環》任何一部內，而是法國作曲家薩提的作品《煩惱Vexations》，但是要說這並不是正常的曲子，而是內容重複840次之多，這在今天的話應該就是整人遊戲的橋段了吧？但是作曲家本人也沒有完成過，直到1963年才有美國演奏家約翰凱吉邀請十多位鋼琴家，以馬拉松接力的方式完成18小時又40分的演奏，現場記錄員在四小時後就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態，令人驚訝的是，完成時台下還有六個人在，其中一人還能站起來鼓掌，這還真是奇蹟！

總之在冰島火山爆發之後，我們可以重新審視這齣超級史詩歌劇《尼伯龍根的指環》，其中與北歐還有冰島家族的關聯，還有華格納本人，這些都是我們能夠有新感受的。你有什麼看法，可以的話留言和謙信分享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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