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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地球各地出現異常的低溫,當然高緯度的日本也不例外,謙信看NHK新聞時,持續看到大雪造成的災情,尤其是在北陸地區發生豪大雪情況,甚至福井的高速公路上還出現車輛立往生新聞,以往這通常是出現在北海道,因為積雪過深導致列車無法前進,以前自己去日本旅行也有遇到過一次。但是立往生這個詞,其實並不是近代,也不是交通用語,是源自於更早的平安時代,今天謙信就來說說這個故事吧。

只要稍微接觸日本歷史的朋友,十之八九都知道悲劇大英雄源義經,他身邊的忠臣武藏坊弁慶更是許多故事來源,今天的故事就與他切身相關。源義經被軟禁在平安京鞍馬寺學習時,傳聞他向大天狗學習武藝,因此今天鞍馬山入山口有各大天狗塑像。十一歲那年有天他行經五条大橋時,和這位僧兵打扮的武藏坊弁慶碰面。

傳說中這位是名為湛増的寺院住持強奪某大納言女兒為妻,懷胎十八個月才產下,姑且不論這個時間是否屬實,他的出生也不正常。當出生時湛増覺得剛生下來就有兩三歲小孩的發育情況,於是說出「像鬼一樣」,本來就會命喪於此,最後是叔母帶到京都撫養,並命名為「鬼若丸」,簡稱「鬼若」,傳聞他的出生地是紀伊,也就是今天的和歌山縣,甚至田邊市以他的出生地自居。

長大後他在比叡山出家,從此「武藏坊弁慶」就此出現,四處雲遊的他據說到過四國與播磨等地。

當時弁慶他正在進行「刀狩」,也就是以身上武器為賭注進行比武,即使不答應他也會強行比試,在遇見義經前,已經收集了999把武器,眼見這個少年身上配戴的黃金刀鞘,心想作為第一千把是再好不過,不意外他就提出挑戰。

當下弁慶舉起僧兵常用的長柄兵器薙刀,發動攻擊猛砍,倉皇間義經來不及應戰,混亂中母親常盤御前唯一留給他的笛子這樣應聲入水,這下可就把他惹怒,審視力量不及弁慶,於是拔出短刀應戰,利用速度混淆以怪力自豪的弁慶,在月光被遮掩、大地陷入黑暗的時候,趁機砍傷腳踝後離去,但是遭到擊敗的弁慶決心找出這人並奉為主人。

這段故事就是著名的「五条大橋決鬥」,後來在浮世繪大師歌川國方手中重現此場景,至今仍是日本人口中津津樂道。

擊敗平家後卻被大哥賴朝嫉妒的義經,由於被宣告朝敵,不得已選擇遠走奧州,但是在加賀的安宅關時,守將懷疑這些化妝成僧侶的人,於是要求拿出「勸進帳」確認,此時弁慶隨意拿出一份無關文書謊稱,用許多言語瞞過守將,但是義經的樣貌還是引起懷疑,弁慶於是故意大喝:「皆因汝似判官,屢引禍端!」然後拿錫杖重重地擊打義經。這番演技總算騙過守將得以過關,之後他下跪請罪。義經則說:「此乃天神相助,託卿機智形之,保吾等脫險,感激不盡。」主從相視而泣。

在大哥賴朝的步步緊逼下,本來庇護一行人的藤原家最後選擇討伐,以伍佰兵力攻擊義經主從,眼見大勢以去,義經以死於藤原泰衡家臣手下為恥,不願出戰獨自進入佛堂中誦經,做自盡前的準備。家臣們於是在外死戰爭取時間。

傳說見大勢已去,弁慶入殿向誦經中義經訣別,相約黃泉路上為伴,隨後重返戰場,頓時血霧瀰漫,遍地屍骸。由於近戰不是他的對手,於是弓箭如雨射出,剎那間他身上插滿羽箭。即使如此仍不倒地,長刀亂斬敵軍。突然間他大刀一收,宛如佛教的護法金剛仁王一般傲然而立,嘴角似笑未笑,身軀不動如山。無法確定弁慶生死的敵軍,自然沒人敢上前探查。後來是被一匹馬撞倒,眾人方知弁慶早已身亡,這就是日本人口中立往生的濫觴。

但是很多人不知道,其實在九百多年前的東漢三國,同樣也有一個立往生的例子,那就是曹操的貼身侍衛典韋。

事情是這樣的,在攻打為劉表防守北方宛城張繡時,由於對方投降讓曹操十分高興,但是十多日後張繡竟然反叛,有說法是好色的曹操染指於張繡嬸母鄒氏,更將納為妾室,於是張繡認為這是侮辱他,對曹操恨之入骨,這消息傳到曹操那邊後,了解到張繡心懷不滿,於是密謀誅除。

加上張繡手下有一勇武將軍胡車兒,欣賞武勇的曹操賞賜金錢給他,這下更讓張繡懷疑是收買叛徒手段,於是決定先下手為強。由於事出突然,不敵的曹操於是率領少數侍衛逃走,斷後的就是典韋,由於檔在門前,使叛軍無法追擊,只得分兵從其他方向進入,剩下的人對付典韋和十餘名手下,他手執長戟左右攻擊,但是身邊士卒很快戰死,甚至他自己也身受數十傷,在敵人乘機上前要擒捉時,反被他雙手挾著兩人擊殺,使得剩下叛軍不敢上前。

典韋不得已只得上前衝殺,沒多久身上的傷勢加重,了解到自己大現已到,仍然瞪眼大罵。死去時叛軍也不敢上前,更別說穿門追擊,最後確認典韋已死後,才上前割下他的頭顱傳看。

逃到舞陰、知道典韋戰死的曹操,落淚對眾將說:「吾折長子、愛侄,俱無深痛;獨號泣典韋也!」之後取回屍體後曹操放聲大哭,更把他安葬在襄邑,每次經過都用牲口拜祭典韋。

這兩個立往生的例子,都是勇武之人為了自己的主公犧牲性命,情節何其相似,如果了解歷史的小說家,說不定能把此串接起來,必然會是很有趣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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