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術與牛頓【從科學來說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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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金術長期從中古世紀以來，被基督教會抹黑為黑魔法，直到近代才給予正確的地位認知，今天的節目主人翁相信大家都一定耳熟能詳，但是我們真的了解他嗎？這樣的他為何要在那個時空環境從事不被認可甚至是危險的研究呢？謙信希望帶大家思考，現在不被認可的事物，是真的毫無價值嗎？

我們今天認知的西方鍊金術是中世紀的一種化學哲學的思想和始祖，是當代化學的雛形，目標是通過化學方法將一些基本金屬轉變為黃金，製造萬靈藥及製備長生不老藥。可以說煉金術士就是當時的科學研究人員，但是由於教會的立場，將煉金術士抹黑為與魔鬼交易的邪惡巫師，讓一般民眾深信不疑，成為不得見光的一群，但真是如此嗎？

公元1世紀到5世紀時，當時煉金術認為金屬都是活的有機體，可以經由人為促進發展成為黃金，又或者是人工仿造製成。煉金術士大多採用相當普遍的方法把四種常見金屬銅、錫、鉛、鐵熔合，獲得一種類似合金的物質，加工使這種合金表面變白，賦給它一種類似銀的靈氣或者形式。接著加進一點金子作為種籽或發酵劑使全部合金變為黃金，最後一道手續是把表面一層的常見金屬蝕刻掉，留下一個黃金的表面，又或者用硫磺水把合金泡過，使它看上去有點像青銅那樣，這樣轉變就完成。看到這邊，你有沒有那種製作偽幣的即視感呢？

而有另一派的煉金術概念，在伊斯蘭世界比較盛行，他們認為金屬也是兩性生殖的產物，也有雌雄之分，後來這個概念也變成中古世紀歐洲煉金術的主要觀念。

12到13世紀時，從伊斯蘭世界傳入理性與蒙昧並存、求知和貪慾共生歐洲的煉金術，不意外的掀起一陣狂熱，掌握其中秘訣的人成為國王、主教的賓客也不在話下，榮華富貴似乎手到擒來，真是如此簡單？當然沒有。

當時煉金術幾乎從未在公眾展示過，想要從事這方面的學習或是活動，都需要非常嚴苛的條件，無疑對於想研究這方面的人來說是個困境。

首先前面說過，煉金術從伊斯蘭世界傳入，那麼想要了解學習，第一關就是要了解阿拉伯語，對於當時教育普及率低的情況，可能連字都認不齊的情況，怎麼會有學習的可能？所以這些人自然就是在教會中有著較高教育水準的人，才得以拜讀相關書籍。

懂阿拉伯文就夠了嗎？當然不是，想學習還得有系統學習過亞里士多德的質量物理學說和金屬生成理論，作為研究煉金術的理論基礎，當然如果精通幾門語言、占星學、宗教學、哲學、醫學等方面的知識，就在好不過。看到這裡有沒有發現，中古世紀的煉金術士要求，絕對不比我們現在的物理化學博士要輕鬆、甚至更嚴苛，您過往腦中對這個領域的錯誤印象，趁這個機會丟到垃圾桶去吧！

即使你有這些客觀條件，也不代表你就此一路光明發達，因為煉金術士是個枯燥、乏味、需要大量的時間和金錢的投入，但是得到的回報與你的投入不成正比，反倒依靠天份與運氣。出於對於從事煉金術最基本的要求：隱密，防止對黃金等貴金屬有不當想法的人窺伺，煉金術的書籍充滿暗語，除了自己以外很難被破解。《The Alchemists: Founders of Modern Chemistry》書中曾寫道：「鍊金活動在當時的西歐開始盛行,不少權貴人物出於個人野心和金錢的慾望,對鍊金活動充滿了期待。」這句話就道盡了其中的關鍵。

艾薩克。牛頓，這位堪稱全世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英國物理學家，甚至是倫敦三一學院的教授（三一這名字就是來自於基督教的三位一體教義，就是聖父、聖子、聖靈共同為上帝的概念），其實他當時就以數學的方式來分析理解聖經，例如計算創世、諾亞方舟與其他聖經事件的確切日期，甚至有次預測世界末日在2060與2344之間。

身為教授的他，甚至也懷疑聖經段落的真實性，像是懷疑有龐大的騙局為了支撐耶穌就是上帝的概念，破壞早期教會的傳承，他不僅認為這概念就是偶像崇拜，甚至還懷疑三位一體的概念，如果當時被宗教狂熱份子聽到，絕對會給他加上『異端』的罪名。

相較於我們熟知在物理領域的牛頓，他其實一生花在研究煉金術的時間還更多，長達三十餘年，很訝異吧！以他的身分學識來說，煉金術士的要求一點都不困難，問題在於他的身分太過於有名，如果被人所知就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探索煉金術，也像他做科學研究的方法一般，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細膩實驗，寫下大料的筆記，但是就如前面所說的，煉金術士所留下的紀錄，幾乎只能為自己所知道，比如最有名：金星綠獅與巴比倫的龍，其中的記錄是這樣寫的：「在金星的中央鹽裡溶解揮發性的綠獅，加以蒸餾提煉。提煉出來的靈氣是金星綠獅的血。綠獅亦即巴比倫的龍，它可以用其毒素毒死一切，但是被女神戴安娜的鴿子（亦即水星環）所祭出的安撫降服了。」（綠獅是煉金術的術語，代表硫酸。金、銀、水銀、銅、鐵、錫、鉛分別對應太陽、月亮、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土星。）

這段隱晦極深的筆記，讓後世許多人都認為牛頓可能碰觸到煉金術核心，甚至英國BBC還有以這段筆記拍成的紀錄片。牛頓還有個很少人知道的頭銜：在皇家鑄幣局擔任監督直到去世，他為了追查當時猖獗的偽幣獨自執行了超過100件的交叉質問，成功的起訴了28起案件。這個過程也很有趣，日後謙信有機會再來說這段故事。

但是自始至終直到去世時，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在研究基督教與煉金術，除了有生命危險的顧慮外，也深怕遭到批評，最好的證明就是當時倫敦遭逢瘟疫肆虐，也不願意發表他的研究成果，甚至在四十一歲過世的時候，只有留下許多關於煉金術和宗教的混亂筆記和論文、多篇未完成的數學論文，以及依舊令人困惑不解、也不完整的運動理論。

關於牛頓的死因，提出「人腦的發育絕大部分是在出生後才完成」的20世紀神經科學家Harold Klawans，在著作《牛頓的瘋狂》書中認為，牛頓測試金銀銅的純度，在實驗室睡覺，遭受鉛中毒，可以以此解釋一些不良行為。

其實牛頓這樣的恐懼也不是沒有道理，即使位高如教皇西爾維斯特二世，喜愛數學的他甚至寫下《幾何學》，解決三角形難題（己知一個直角三角形的斜邊和面積,求出兩條直角邊），也被後世教會毫不留情的冠上了巫師身份。

從這段歷史，我們可以窺見像是煉金術、數學等過去被迷信、宗教迷霧所掩蓋的，其實正是我們現代的知識基礎，當人們破除宗教以教義控制的方式之後，才正式走向理性時代，謙信說到這邊又想起一個因為宗教發生的悲劇：獵巫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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